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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上写:
【这并不是最后一封信,但我已没有力气再写了,我想我应该叫你一声“穆哥哥”
,一想到以后不会再痛苦就觉得解脱了。
这时候我应该是几月份了,算了,不重要,不知道你有没有把徐医生的信给他,我欠他一句对不起,也欠你。
后来我去了很多地方,不过都没待很久,我去西藏看经幡风动,又去沙漠看月牙泉,太多了,但最后我又回了云南听风。
把我的骨灰洒在海里,我想听一辈子的海浪声。
】
穆随给徐宁打电话说司晴过世,让他回来取信。
没过两天,徐宁从英国飞回来了。
穆随见到徐宁的时候,他身上还有未消解风雪,那是一种感觉,并非真的风雪。
为了司晴他风雨兼程地回来了,拿到放在穆随那儿的信。
处理好司晴的后事,徐宁又马不停蹄地要回英国。
他不肯在中国多留,穆随去机场送他。
候机的空暇时间,两人闲散地聊天。
徐宁先开头,陷进两年前的回忆。
“司晴并不勇敢,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未知,我没拦住她。”
他平静地说。
“她心里有了决定谁也拦不住,在北京的那一年,是她最难过的一年,我有点后悔。”
他后悔没能早点知道。
穆随低头,几度哽咽。
“好了,我得走了。”
徐宁利索地起身,绝决地走了。
司晴写给他的那封信很长,在将她的骨灰撒进洱海的前一夜她已经看完了。
他将那封信留在了北京的房子里,压在花瓶下。
北京,再见。
徐宁默默回首,遥望故土。
后来穆随跟着司晴的信去了很多地方,在某些地点,某个时刻,他似乎能见到她就在身边。
去北海的时候,他从祁舜那看到司晴在三娘湾的视频。
视频的里司晴眉眼明媚,可她的眼睛像是碎玻璃,和当初在布鲁维斯号前的她一样。
悲伤,忧愁,早已席卷了她。
此刻他想起司晴信上的一句话:
我想躲起来一个人听海浪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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