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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小粥帮我安置下来,问我:“安安,你不让我陪着你可行?”
我朝着她摆手,其实除了不能负重,不能自然的转头,其他的一切都好,我的脸也渐渐消肿了,虽然看起来依然青青紫紫很是吓人,但是好歹能看得见轮廓了。
她有些不放心,还是回来帮我把被褥都给铺好了。
“我中午来给你送饭,你好好躺着吧。”
她非得让我上床躺着。
其实我好渴望在出门晒晒太阳,外面阳光那么好,哪怕是慢慢踱步也好呀。
彼时已经是春末,空气都带着燥热的感觉,我躺在床
上,百无聊赖,将镜子举到自己的眼前,所有的伤疤都在愈合,连鼻梁上的那条长长的伤疤都在缩小,我呲牙,没有了牙套的束缚,它们貌似轻松又愉悦,依然是之前稚气歪斜的叠牙。
眼睛已经消肿,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,有些哭笑不得,头顶那块牵引用的也结了疤,镜子里的我又滑稽又可怜。
我想了想,还是打开了手机,给刘水留了言:希望有空能见一面,把事情说清楚。
他这个号码已经关机数天了,我不放心又去他的空间留了言。
即便是洞悉了一切,我还是处于被动状态。
城市那么大,就算是曾经亲爱如我和刘水,只要关闭了所有的通讯设施,我们还是寻找不到彼此。
足足一周时间,刘水才给我了回复。
估计是从外地心情愉悦的旅游归来,连回复都显得果断带着点抛弃前尘往事的痛快。
他说:安安,我们的确该好好谈谈。
他约我在我住着附近的小茶馆见面。
临出门的时候,我照了又照镜子,还戴了一顶从没有戴过的清新的小蕾丝边遮阳帽,镜子里的自己,整个一个陌生人,脸上淤青未清,两处伤疤,帽子一戴,整个一活脱脱的滑稽演员。
反正怎么看都没有一分姿色。
我叹了口气,将帽檐压得更低。
刘水比我预计早的到了茶馆,我推开门,他正捧着茶杯对着玻璃窗外出神,整个人浸渍在一种莫名的迷茫中。
他看起来倒不像刚刚升职扬眉吐气的样子,反而有一股愁思在眉眼间。
我拉开他对面的座位轻轻坐下。
他啊了一声,条件反射的提醒我:“不好意思,这里约了人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就停住了话,因为我把帽子摘下了。
他眼睛瞪得极大,几乎不能成句的问我:“安安……你……的脸?”
我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,阻止了他继续的问询:“出了场车祸,万幸能活着见你。”
他像是不忍心看我的脸一样,把头微微的撇了过去,从那时起,他的眼睛就不曾在我身上多停一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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