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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更静了,静得裴传霖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,一声快过一声。
慢慢的,舞台上开始起了笛音,是个空灵清润的路数,偶尔的转音却又带了些诙谐与顽皮,直将这美人醉酒的意境衬得淋漓尽致。
坐着的少年起了身,软软的一个懒腰伸出了无比的媚态,却又与寻常小倌的矫揉造作完全不同,是醉酒后极自然的舒展,带着些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媚,只这一下子,厅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吞了口水。
眼睁开了,朦胧中含着醉意,又似乎有些委屈,原来是刚才失手跌了葫芦,那葫芦已经在栏外不远的地方,被另外一根光柱照耀着。
少年不假思索的翻出了栏杆,两步路走的歪歪斜斜,终于弯腰捡到了自己的葫芦,晃了晃,又开心的仰头喝了一口。
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大亮,台下“啊!
!
!”
的惊呼声齐齐传来。
原来那少年落足的地方,不过是一柄撑开的油伞伞尖,下方则是七八柄同样的伞,尚未打开,一柄顶着一柄,颤颤巍巍的托着上方的少年。
就在这看似不可思议的细长“伞”
棍之上,众人抬头仰望的目光之中,重楼一身素白的纱衣,开始了他的足尖舞,一双如雪的赤足在深黑伞面的衬托下,诱得所有视线片刻也没法挪开。
人在上面晃晃悠悠的舞着,时而写意豪迈,时而轻巧俏皮,伞在下面晃晃悠悠的顶着,偶尔微微一错位,就能引得一片的抽气声,生怕一个不稳,将如此可爱的美人摔了下来。
可那绝色美人不知是什么做成的,身轻若柳絮一般,平衡也好到惊人,无论他什么姿态的舞蹈,甚至还就手的一个空翻,那伞棍一直稳稳当当的立着,丝毫没有倒塌的架势。
就在所有人彻底放下心,只管欣赏美色的时候,忽然“咔嚓”
的一声,下方木槿辛夷见惯了这等因色起意的呆子,这人虽然衣着上佳,却明显不是上都流行的款式,面无表情的问:“您哪位?”
“裴……在下姓裴,裴传霖……原州来的。”
裴传霖答完莫名有些羞耻,刻意点出原州二字很有些心机了,不知道对面人会怎么看他,可他确实又不愿让人以为他只是个无名之辈。
辛夷脑子里搜过一圈,原州来的?想想原州大将军裴传昊的名字,似乎与他有些相似,嘴里不觉就问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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