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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,不然同在临安,萧应苇早该去见宛凤才对。
何必非要等到谢连州来,有了由头,才去见她呢?谢连州对他道:“我现在不想见她,我是来见前辈你的。”
萧应苇怔住,抬头看他,见他脸上没有一丝玩笑之意,心中浮起的感觉,一时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,总归到了最后,有种命该如此的感觉,轻声道:“也好。”
谢连州见他如此为情所苦,也有些好奇:“前辈便这么喜欢宛前辈吗?”
萧应苇看他年轻气盛,笑道:“喜欢天下婚约谢连州知道,?凡事皆有八面,从每一面看去,都可能看见截然不同的“真相”
。
而他需要做的,?便是尽可能寻到不同面的诉说,拼凑出完整的过去。
可他到底是人,超脱不了先入为主的囹圄,?听见萧应苇所述,很难不微微皱眉:“谢狂衣也喜欢过宛凤?”
萧应苇注意到那个“过”
字,?微微挑眉,带着嘲意道:“都说美人乡是英雄冢,任他刀剑霸道几分,说到底也不过一个男人,拜倒美人裙下,又有什么奇怪。”
他这嘲讽三分冲着谢狂衣,?七分冲着自己,?堪以指桑骂槐相比。
谢连州拧起眉头,?其实不解:“前辈后悔了?”
萧应苇端起酒坛大口饮下,酒液因他奔放倒法从坛中争先恐后流出,?顺着他的脖颈沾湿他的衣裳,让他一身酒气。
分明想了这些年,?可他仍然想得透,却参不破。
萧应苇苦笑道:“并非后悔,?也并非觉得她不值得,只是恨自己太过无能,因一副皮囊赔了一生。”
他曾想过很多次,若那一日临安湖边,他救起的少女没有宛凤的容颜,?仍像宛凤一样同他嬉笑问好,他会怎样?大抵他会同她笑笑,并不后悔救了这样一个可爱姑娘,但他会挥挥手,从旁走过,从此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,不会像个傻子一样,一言不发地跳入湖中,为她捞起那副长命锁。
于是他终于知道,如果没有那副容颜,他可能不会爱上宛凤,可在彻底爱上她以后,她的容颜早已不再重要,此刻便是宛凤年华逝去,容貌不再,他也无法再回头了。
他知道,美人是没有错的,不管他们肤浅亦或深刻,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并非他们的罪债,是沉迷皮囊的人自己的过错。
萧应苇一口气喝完了一坛酒,虽然酒液有大半落在他的衣裳上,而不在他的愁肠里,但仍足以使他微微醉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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